宝玉能为晴雯写《芙蓉女儿诔》为什么当黛玉去世时宝玉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因为用情深浅不同。
刚祭完晴雯,看到黛玉“满面含笑”,宝玉便与之说说笑笑,煞有其事争论起“红绡帐里”是否要改削为“茜纱窗下”了。
这样的情绪状态,岂是真正伤心断肠之人该有的样子?
对黛玉和晴雯二女的用情深浅,更是一目了然。
宝玉为晴雯的早夭而伤心难过,作了一篇辞藻华丽、洋洋洒洒的《芙蓉女儿诔》。
但这样的悼亡文,特别是对随侍多年的姬妾、侍女的悼文,借红颜薄命之事,抒发人生无常的哀思,也是古代文人才子所常有。
宝玉在怡红院的随身侍女中,晴雯本就容色出挑,更自幼与他一同起居,亲密无间,更兼“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极契合宝玉追求个性自由,不愿受礼法家规拘束的心性。
因此,宝玉对晴雯,当然是极喜欢的,但晴雯临终前赠甲换袄,一颗痴心全然寄托的那份爱恋,多情浪漫的宝玉却终究不能给予相同的回报。
晴雯逝去,宝玉用自己擅长的文才,写一篇极尽凄美的文章哀悼,确实是对晴雯的纪念,但更多则是对自己此前与她耳鬓厮磨、缠绵情韵的怀恋,以及对那迫死晴雯的谗言、家规,自己却无力反抗的控诉和哀鸣,因此宝二爷呆劲头一上来,才子性情发作,片尾堆砌了大量和晴雯短短人生风马牛不相及的辞藻,什么“乘玉虬以游乎穹窿”“驾瑶象以降乎泉壤”“望伞盖之陆离兮”“列羽葆而为前导兮”,华丽是足够华丽了,仿屈原的离骚体也仿得不错,却显出了对文字技巧的过度追求,未必有多走心。
笔者只是个凡夫俗子,远不如怡红公子的至性至情。
但我家的猫狗若是“卿何薄命”了,笔者是断然没法“红了脸笑答”,“跌脚笑道”的,哪怕面对的是我的意中人。
说白了,“红绡帐里,公子情深;
黄土陇中,女儿命薄”,宝玉对晴雯的感情,也不过是这么刻奇的两句话罢了。
连更饱含情意的“卿何薄命”,还要在黛玉的激发下才有灵感,足见他的不上心。
至于晴雯姑娘身为奴婢,一腔痴情,却在他面前尽可能争取人格尊严、不甘任人驱遣的皎皎之性,对这位不是同一个阶层的公子哥儿,终究是错付了。
论艺术水准,金庸先生虽不能跟曹雪芹曹公相提并论,却也是描写情感的高手。
他中年时写郭靖看到江南五怪的尸体、写杨过十六年后发现小龙女没有赴约、写谢逊听闻张无忌的死讯,都极为煽情,极为动人,也可以算得上是“洋洋洒洒,妙笔生花”了。
但晚年金庸在《倚天屠龙记》的后记里却说: 然而,张三丰见到张翠山自刎时的悲痛,谢逊听到张无忌死讯时的伤心,书中写得太也肤浅了,真实人生中不是这样的。
因为那时候我还不明白。
——后来他明白了。
晚年的金庸先生真正经历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他的长子查传侠,在19岁时,自杀去世了。
但金庸先生从未提起这件伤心事。
他只是淡淡地说“那时候我还不明白”。
对宝玉来说,对曹雪芹曹公来说,黛玉可不是晴雯。
宝玉对黛玉的感情之深,曹公写了整整一部书,是为众所周知,又岂是晴雯可比?
黛玉死后宝玉会怎样,曹公原稿我们是见不到了。
但若是由金庸写来,想必会类似于:令狐冲心中一沉,似乎整个世界忽然间都死了,想要放声大哭,却又哭不出来。
他伸出双手,将岳灵珊的身子抱了起来,轻轻叫道:“小师妹,小师妹,你别怕!我抱你到你妈妈那里去,没有人再欺侮你了。
” 整个世界忽然间都死了,哪里还有什么诗词歌赋,什么平仄格律,又哪里还顾得写出来给旁人看?
这样的感情不也太肤浅了么?
真实人生中不是这样的。
因为晴雯死的时候,宝玉还不明白。
(本文大部分内容,为【韩丁】 原创撰文 | 授权【狐狸晨曦】重新整理发布)
参考:
哀莫大于心死!有网友说《红楼梦》前八十回为曹公所写,所以晴雯去世时,能替宝玉为她写出悼亡诗《芙蓉女儿诔》,而后四十回是高鹗所写,高高鹗水平不够,所以黛玉去世时,他替主人公宝玉写不出悼诗。

高鹗手笔自然不如曹公,但他究竟是进士出身,古代进士的水平,写一首悼亡诗,还是不成任何问题。
黛玉去世,宝玉出离于无限悲伤,写不出一首悼亡诗,符合人情物理,更贴合故事情节。
红楼女儿皆薄命!人世沧桑,草蛇灰线,伏行千里,一真一假,一明一暗,宏大叙事,曹雪芹的《红楼梦》,是一部还泪之作。
晴雯蒙冤,被王夫人赶出大观园,郁郁而终。
宝玉伤悲中,写出这首极尽凄美的悼亡诗:“红绡帐里,公子情深;
黄土垄中,卿本薄命!”此诗一唱三叹,脂砚斋评述说,这其实就是暗悼黛玉,我们有理由相信,因为晴雯就是黛玉的影子。
故事情节发展到黛玉抑郁而终之际,已是这部著作的高潮之时。
青梅竹马,诗词唱和,相知,相爱,相惜,而命运弄人,事与愿违,一对鸳鸯被活活拆散,情人泪尽!一位魂归离恨天,一位枉自悲伤,从此阴阳两隔!凄怆,悲愤,失望,泪已流尽,万念俱灰,世间再哀伤的词,也难以表达宝玉心中的悲哀了!黛玉一去,宝玉的魂被抽走,心空了,何能赋出哀婉华美的悼亡诗!出离于伤悲,此处无声胜有声,这是作者高明之处,我辈也可以理解——生活中能言善辩,辞令奇葩,妙语连珠的人,遇到涉及
几年前,我母亲病逝,未报慈母恩,游子泪湿襟!我与弟弟悲伤过度,过去都替人作过婚礼祝词、丧葬祭文、悼词的我们,此时此刻的祭母文,还是由文友赵之曰代笔!
参考:
每念及《红楼梦》中女儿们的结局,便觉惨怆哀痛。
悲悼之余,不由得心生困惑:曹翁究竟有一颗怎样深情强大的内心,才能把繁华与落寞,幸福日光和悲哀年景,一一付诸笔端,而未因美好的逝去而失却生命的热情,也未由结局之惨绝,而不忍忆念往昔之美好呢?
想到宝玉最欣赏的晴雯和黛玉撒手人寰后,他的表现,这种困惑,便开解了三分。
深情之人,全心投入一次后,便再难以深爱了。
纵使胸怀博大者如曹翁,在全力祭悼晴雯之后,便无力为黛玉作祭了。

而今不见其文,或因曹翁根本无法下笔,站在宝玉的位置上,祭悼黛玉。
哀莫大于心死,知己云亡,伯牙琴断,生命跌入隆冬,全无生机。
黛玉身后,宝玉不能收拾自我,集中精力,怎能作文?
何况要直面今生永远不可能愈合的巨大伤口,悲悼相知相惜相爱的林妹妹呢?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即“宝玉”曾尝试为文哀悼黛玉,然而,纸短情长,言不尽意,终觉不能尽述内心积郁。
每成一稿,便觉鄙陋隔膜,不能贴切追模伊人神韵,亦难以抒发哀思。
故而,再三涂改,终无满意之篇。
然亦不愿苟且勉强,唯恐浅鄙之文,唐突辱没了地下的林妹妹,于是,宁缺毋滥,尽焚祭文草稿了。
【晴雯病补雀金裘】上面这种可能性极大。
还存在第三种可能,即《芙蓉女儿诔》,明悼晴雯,同时,诗谶黛玉悲惨的结局。
诔文,便兼悼黛玉晴雯两人了。
这种说法,颇有依据,宝玉念诔文时,黛玉在旁偷听。
念毕,黛玉便出现了,并且与宝玉商榷文辞,然而,却说了些不吉利的话。
诔中有“红绡帐里,公子多情;
黄土垄中,女儿薄命”之语,黛玉以为“红绡帐里”俗滥,不如直接从大观园内陈设取语,改作“茜纱窗下,公子多情”。
晴雯作为丫头,无由独居一馆,如此以来,词中的主人公已露出从晴雯向黛玉转移的迹象。
两人继续论文:宝玉道:“我又有了,这一改可妥当了。
莫若说‘茜纱窗下,我本无缘;
黄土垄中,卿何薄命。
’”黛玉听了,忡然变色,心中虽有无限的狐疑乱拟,外面却不肯露出,反连忙含笑点头称妙,说:“果然改得好。
再不必乱改了,快去干正经事罢。
“茜纱窗下,我本无缘;
黄土垄中,卿何薄命”一出,黛玉顿时惊忧不已,感觉内心被击中了。
这似乎是自己与宝玉情缘的谶语,内心又不愿相信它,于是,没有表露出来。
只恐再改下去,那呆子道出更多自己不愿相信却能触动人心的文句来,所以,就此而终,把宝玉打发走了。
认为《芙蓉女儿诔》兼悼黛玉,似有几分道理,然而,只有经过两人的商榷文辞,祭文悼念的人物暗自发生偏移,才有了悲悼黛玉以及两人爱情的寓意在。
应该说,宝玉最初所作诔文,自无提前哀挽黛玉之意,以为其兼悼黛玉,则有些为了减轻红楼迷心中的缺憾,而有意回避现存文本的缺憾的嫌疑了。
第四种可能是,曹翁代宝玉作诔文时,全力以赴,用满怀的才情抒写,已经到了他自身艺术创作的最高水准,他再也写不出比此更为动人深切的诔文,而续书作者如高鹗,更无法创作出优于《芙蓉女儿诔》的哀挽华美的悼文来。
这种可能,悬置了情感因素,从小说家艺术和才力角度,加以推测,虽乏明证,却有几分道理,亦可聊备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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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
晴雯蒙冤被王夫人赶出大观园,宝玉偷偷去看过她,但并没有在她临死前作别,甚为遗憾,偷闲去问小丫鬟,小丫鬟胡诌说晴雯并不是去死,而是去做了芙蓉花神,宝玉心下大为安慰,于是做了一篇非常新奇的祭文《芙蓉女儿诔》。
这篇《芙蓉女儿诔》,不仅表现手法比较独特,而且情感真挚,用词清新华美。
名为祭奠晴雯,实际却是祭奠林黛玉。
原因如下:一是黛玉即是芙蓉花。
黛玉是真芙蓉,而晴雯是假芙蓉。
宝玉过生日时请了众位姑娘并李纨一起来庆祝生日,当日她们掣花签玩。
黛玉掣的花签便是芙蓉花,题面是风露清愁。
诗句是“莫怨东风当自嗟〞,众人说,也只有黛玉堪配芙蓉。
那么宝玉作《芙蓉女儿诔》,自然也是祭奠黛玉的。
何况文中面上讲到晴雯是被别人诬陷的,但是黛玉也面临这样的境遇。
据考证,赵姨娘后期不仅仅买通贾菖、贾菱为黛玉配药时做了一些手脚,同时还在散布宝黛有不才之事的言论(须知宝玉和黛玉在一起说话时,有那么几次赵姨娘突然闯进来了),对宝玉和黛玉的名声,都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不良影响,因此宝玉在《芙蓉女儿诔》当中讲到〝剖悍妇之心〞,大家一直疑惑,难道说他是想要去剖王夫人的心吗?
当然不是,而是指赵姨娘之流了。
而晴雯肯定是假芙蓉,文中写得也是相当明显的,这是小丫鬟临时胡诌出来的,并没有什么依据,当宝玉再详细问一些情节时,小丫鬟便诌不出来了。
因此这明显就是障眼法,名言此,实际却是言彼,假借祭晴雯实际祭黛玉。
第二,黛玉是晴雯显灵。
宝玉念完了祭文,从花丛中走出的人是黛玉,却让小丫头以为是晴雯显灵,这说明文章赞诵对象的精魂就是黛玉。
晴雯与黛玉在面容身段上,具有高度相似性。
晴雯就像是黛玉的影子,其不幸命运也昭示了黛玉的悲惨结局。
晴雯死了,黛玉走出来,旁人就以为晴雯显灵。
那么,晴雯死了,也可以说黛玉的结局已注定了,黛玉之魂亦可以说是附着在了晴雯的身上。
第三,经改动后,文章关键处用词直指黛玉。
宝玉原文讲到〝红绡帐里,公子情深;
黄土垄中,女儿命薄〞。
可是后来经过黛玉和宝玉的共同切磋修改之后,已经变成了〝茜纱窗下,我本无缘;
黄土垄中,卿何薄命。
〞卿,既有尊敬的意思,也有亲近的意思,那么,此词用在黛玉身上是极为恰当的,而用在晴雯身上则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比较可笑,难怪宝玉最终改成这样的一句话之后,黛玉听了忡然变色,心中有无限的狐疑乱拟,只外面不肯露出,因为黛玉也预感到了这样的句子,是不是预示着他们的爱情终将以悲剧收场,无缘共结连理。
因此,她后来也说不要改了,快去干正经事吧。
既然那篇《芙蓉女儿诔》已经祭奠了黛玉,那么在宝玉真正知道黛玉死亡的消息后,也就不必再重复了。
我们有一定人生经历的人都知道,至友亡故,特别会写出一些祭文来祭奠,但今后该走的路还要继续走下去,但是宝玉在得知待遇之后该走的路还要继续走下去。
宝玉在得知黛玉去世之后,人生便万念俱灰,不再寄予希望。
所以即使按照家长的意愿,勉强与宝钗成婚,也最终要撒手悬崖。
因为,他是用整个的生命、全部的真心来对黛玉的,完全不需要去做一篇表面上的文章寄托哀思,这种哀痛是至深至情的。

参考:
宝玉和晴雯是红楼梦一对最般配的情侣,作夫妻会幸福一生,大家想想晴雯敢说敢做,性格从不拘束,这不正是让宝玉这颗受压抑的心得到了释放吗?
有这一点就够了。
除了晴雯红楼梦中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
我们平时在外打拼神筋快崩溃了,回家后唠叨妻子的温情,可口的饭菜,你全身的神经不都得到释缓,感到只有家最好吗?
晴雯就胜任这一点。

参考:
这个问题很简单,看别的答案还真煞有介事地分析,简直可笑至极。
《芙蓉女儿诔》是曹雪芹写的。
黛玉焚稿断痴情,绛珠魂归离恨天都是高鹗续的。
高鹗有本事续书,没那个本事写诗。
不但黛玉去世没有诗,整个后四十回,就没有像样的诗。

参考:
《红楼梦》从晴雯死后,黛玉必死,元妃必死,香菱必死,迎春必死,……这一系列的死亡太密集了,曹公写的太难,贾宝玉该怎样接受?每人写一篇祭文吗?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哭于无泪,情莫深于无情,言莫痛于无言,表达强烈,莫强于无所表达!所以与其说宝玉《芙蓉女儿诔》是祭晴雯,莫如说祭黛玉;与其说祭黛玉,莫如说哭大观园的女儿们,是哭世间无数被摧残美丽生命的挽歌!祭文如果没有肺腑之言,生命的体验,文字写得再美,再高大上,也不过宝玉在老爹面前,强砌词藻而成的《姽婳词》,毫无生命力。
(\"十年生死两茫茫,明月夜,短松岗\"平淡的词之所以令人动容,只因有苏轼真情在里面。
)宝玉相信晴雯成了芙蓉花神,所以为排遣涌上心头的悲痛和思念,悄悄独对芙蓉花,写出了一篇祭文《芙蓉女儿诔》,前序后歌写在冰鲛穀上,作为最真切的哀悼。
祭文以不知年月,无可奈何之日,自称浊玉,神话样开始,文中几乎是古典神话的大聚会,叹\"花原自怯,岂耐狂飙;柳本多愁,何禁骤雨。
\"拆开了,便是美丽长诗。
感概晴雯之死很快会被遗忘,\"自蓄辛酸,谁怜夭折!\"最动人的一句:眉黛烟青,咋犹我画;指环玉冷,今倩谁温?\"泪眼朦胧中,回忆起两人朝夕相处的五六年情义,往事涌上心头:替她画眉,暖手,谁来给我梳头,绣花补雀金裘?想起我们一起斗草,捉迷藏……这时有句\"芳名未泯,檐前鹦鹉犹呼\",说得是人不在了,鸟儿还在叫她的名字,而黛玉才有鹦鹉,有天还突然长叹:花落人亡两不知!就把黛玉写进诔文了。
而后此句:自为红绡帐里,公子多情;始信黄土垄中,女儿薄命!黛玉从芙蓉花后闪出来,宝玉以为是鬼,这正是暗示祭文虽悼晴雯之躯,却哀挽的是黛玉之魂,接着讨论换成黛玉的\"茜纱窗下”,十六字改来改去,由黛玉哀晴雯,最后变成哀悼黛玉,以及大观园所有青春生命的挽歌了。
\"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一语成谶的诔文,黛玉听后脸色大变,性灵悟性极高的绛珠仙子,预感到了死亡,宝玉已提前为黛玉作好了祭文。
千红共哭,万艳同悲的大观园里,日后宝玉再也写不出,比《芙蓉女儿诔》更动人的祭文了。
一花🌸一世界,金沙江的小闲鱼🐠元元,期待你的

参考:
在《红楼梦》七十八回中,因为晴雯病亡,宝玉为她写了长篇悼词《芙蓉女儿诔》,用于祭奠晴雯。
而八十回之后苦绛珠黛玉魂归离恨天后,与她心心相印的宝玉却没有为黛玉写一句悼念的话,难道“如今林姑娘死了,莫非倒不如晴雯么”?
非也,宝玉之所以没有一句话,原因有三:第一、从主观原因来看,失玉之后的宝玉也失去了灵性,作不出与黛玉品性相配诔文。
宝玉出生便是衔着那块五彩晶莹的“通灵宝玉”,玉的正面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反面刻着“一除邪崇、二疗冤疾、三知祸福”。
正面的刻文是“温馨提示”:不要把玉忘记、不要丢失,才能让它发挥“除邪崇、疗冤疾、知祸福”的奇妙作用,才能“仙寿恒昌”。
宝玉把它丢了之后,它自然不能再庇佑宝玉,宝玉也就失去了灵性。
在一百零四回中,宝玉也丢玉之后也曾说“我自从好了起来就想要做一道祭文的,不知道我如今一点灵机都没有了。
若祭别人,胡乱却使得;
若是他断断俗俚不得一点儿的”。
失去灵性的宝玉,无论如何也写不出像悼念晴雯的诔文那样富有灵性、充满感情的文字。
况且,还是写给拥有咏絮才的黛玉的诔文,敷衍了事是万万不行的。
第二、从客观原因来看,得知黛玉病逝之后的宝玉,沉溺心痛和病痛,才思呆滞。
通灵宝玉丢失之后,宝玉先是“终日懒怠走动,说话也糊涂了”,接着便“一日呆似一日,也不发烧,也不疼痛,只是吃不像吃,睡不像睡,甚至说话都无头绪”。
后来在得知要和黛玉成亲之后,“真乃是从古至今天上人间第一件畅心满意的事了,那身子顿觉健旺起来”。
谁知却是中了凤姐的“掉包计”,揭开盖头的宝玉看到“林妹妹”变成了“宝姐姐”之后,“头昏脑闷,懒待动弹,连饭也没吃,便昏沉睡去。
仍旧延医诊治,服药不效,索性连人也认不明白了”。
甚至连起坐都不能了,日重一日,甚至汤水不进。
后来,得知黛玉已经病故之后,宝玉更是五内俱焚、肝肠寸断,时常旧病复发。
病恹恹、心凄凄的宝玉已经是铺纸滴泪成洇、下笔不能成言。
第三、从实际情况来看,诔文其实早已作成。
为什么说诔文早已作成呢,并非宝玉提前“咒”了黛玉,而是曹公的神笔奇思早已为黛玉作“诔”。
脂砚斋在第一回中就批注《红楼梦》“事则实事,然亦叙得有间架、有曲折、有顺逆、有映带、有隐有见、有正有闰,以致草蛇灰线、空谷传声、一击两鸣、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云龙雾雨、两山对峙、烘云托月、背面敷粉、千皴万染诸奇书中之秘法,亦不复少”。
曹公在七十八回中,就运用了“有隐有见”、“一击两鸣”等秘法,让宝玉所撰的《芙蓉女儿诔》看似悼念晴雯,实则指向了黛玉。
首先,从诔文的题目中涉及的“芙蓉”二字来看。
在六十三回中,因为宝玉生日怡红院在晚上开夜宴,众人行令抽签时,黛玉抽到的就是画着芙蓉花的签,众人笑说“这个好极。
除了他,别人不配作芙蓉”,黛玉即是“芙蓉”,这《芙蓉女儿诔》的标题就明显地指向了黛玉。
其次,当时黛玉初进贾府时,贾母意将住在碧纱橱的宝玉挪到自己的套间暖阁中,把黛玉其暂安置碧纱橱里,宝玉却执意要安寝在碧纱橱外的床上,二人“亲密友爱处,亦自较别个不同,日则同行同坐,夜则同息同止,真是言和意顺,略无参商”。
这与诔文开头中的“玉得于衾枕栉沐之间,栖息宴游之夕,亲昵狎亵”等句是十分契合的。
再次,在宝玉在为晴雯泣诵诔文时,有
宝玉还接受了黛玉的建议,把诔文中“红绡帐里,公子多情,黄土垄中,女儿薄命”改成了“茜纱窗下,我本无缘;
黄土垄中,卿何薄命”。
在四十回中,贾母刘姥姥一行在大观园中游玩,在黛玉住潇湘馆中,看到窗纱颜色旧了,贾母让凤姐为黛玉换上的便是银红色的软烟罗,而“茜”就是“红色”之意。
当黛玉听到宝玉的“茜纱窗下,我本无缘;
黄土垄中,卿何薄命”之句时,也是“忡然变色,心中虽有无限的狐疑乱拟”。
脂砚斋也在此批注“如此我亦谓妥极。
但试问当面用“尔”“我”字样究竟不知是为谁之谶,一笑一叹。
一篇诔文总因此二句而有,又当知虽晴雯而又实诔黛玉也。
奇幻至此!若云必因晴雯诔,则呆之至矣”。
注:本文据百二十回红楼梦进行解读。
作者:温暖前行。

参考:
很明显啊,因为黛玉死的时候,作者已经不是曹雪芹而是别人了。
曹雪芹和续作者,二人才干和思想水平,存在很大差异,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如果你只是囫囵吞枣地看的话。
近闻白先勇先生认为后四十回乃曹雪芹亲笔所作,不禁愕然,失望。
话说回来,晴雯之死,对于宝玉的震动还是很大的,他终于知道,他所珍爱的女儿并非他所能维护,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就能置她们于死地,于是心中感慨,只怕只有袭人和黛玉才能和他同死同归的了。
但是,他痛恨自己,也痛恨这奸佞小人,为晴雯的洁身自好而遭人暗算感慨,也为晴雯之身世可怜而可怜,百感交集之下,写了字字珠玑的《芙蓉女儿诔》,是君子为小人所谗,仿屈原而作《离骚》也。
晴雯这个丫头死后,能让他如此百感交集,再加上抄件大观园、逐司棋、别迎春等事,宝玉惊怖非常,卧床不起,三个月才好。
毕竟,这些可都是他朝夕相处的人啊!言犹在耳,倩女离魂,怎能不让人肝肠寸断?
可是,黛玉死后,宝玉竟然毫无表示。
要知道,这可是他一生挚爱的人啊!冷情如此,居然因为怕宝钗生气而不敢得罪她,不敢问她,还莫名其妙地跑到外面去想和黛玉梦中相会,更奇妙的是,搞了半天,他竟然什么也没梦着。
这可真是冷情对冷情了。
可见续写者对于情感这块的经验非常淡薄,对于宝黛之间的生死不渝爱情也缺乏理解。
宝玉那么重情重义的一
要知道,他可以会因为黛玉的一句话就砸掉自己的命根子的人,因为紫娟的一句话就差点儿犯傻的人,如今他最爱的林妹妹死了,他居然不敢问宝钗!宝玉片时清楚,自料难保,见诸人散后,房中只有袭人,因唤袭人至跟前,拉着手哭道:“我问你,宝姐姐怎幺来的?
我记得老爷给我娶了林妹妹过来,怎幺被宝姐姐赶了去了?
他为什么霸占住在这里?
我要说呢,又恐怕得罪了他,你们听见林妹妹哭得怎么样了?
\"宝玉终是心酸落泪。
欲待寻死,又想着梦中之言,又恐老太太,太太生气,又不能撩开。
又想黛玉已死,宝钗又是第一等人物,方信金石姻缘有定,自己也解了好些。
你妹的片时清醒、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宝钗的“一等人物”就可以让他得到慰藉?
“一等人物”不要太多!男人们换老婆的时候都是这个标准!睡里梦里也忘不了的“木石前盟”,转眼就让它抛诸脑后?
你精神分裂症吗?
宝玉这些表现,不仅读者生气,黛玉在天有灵,估计看了也想打人!她一辈子的眼泪都为他哭完了。
他居然这么窝窝囊囊,怕得罪人,实在是辜负了她!这个时候的宝玉,心都不在黛玉身上,所以也梦不见黛玉,更别说为她写诗!没有真性情,自然也没有诗篇了。
欲知更多《红楼梦》详情,

参考:

就是林四娘的故事和《姽婳词》!前后穿插,我们会发现这段情节出现的那么不合时宜。
或说大煞风景也不为过!因为前面就是让人牵肠挂肚的晴雯之死,宝玉夜里梦到晴雯托梦,想是已经死了,原本打算天亮就派人打探消息。
结果一早还未来得及就被叫出去跟着姥爷去赏桂花〈试想,这寻秋赏桂本是游闲之事,自然便宜之时若清风揽月,清清闲闲的出游,寻得二三村落闲亭,大家坐在一处把酒言欢,吟诗赏桂才对。
哪有人一大早晨一睁眼早饭都没吃催着人赴约的?
可见这段情节的插入一开始就那么不合情理〉而且一走就是一整天,期间家中王夫人打发了芳官等人出家为尼,正式通知贾母撵了晴雯,送走了迎春,却准了宝钗搬出园子!已经到了下午天快黑了宝玉才回来。
支走了麝月秋纹,同两个小丫头子打听了晴雯的消息。
果然是妥妥的死了!又听小丫头子胡诌晴雯被封了花神,要赶往灵前拜一拜,扑了个空。
回来到黛玉处也扑了个空,说是去了宝钗处。
赶往蘅芜苑发现被搬空了,冷丁想起宝钗要搬出园子的事儿。
这些天没有注意,此时才知道是真的!一时回来的垂头丧气。
然后此时,贾政回来了。
立即传了宝玉,贾环,贾兰。
居然只为一个林四娘的故事,本來只贾政和幕僚门客闲说,偏又传了他三个出来。
要做这《姽婳词》惹这烦恼!于是乎三人搜词刮句,各显其能。
其中以宝玉姽婳词最为出众!一句去吧,赦了众人回来!林四娘故事一节莫名其妙的始,也波澜不惊的终了!紧接着后面就跟了气势恢宏的《芙蓉女儿诔》!但是芙蓉女儿诔真的是为晴雯所写的吗?
且看晴雯不过是一个丫头,并没有匡正天下的丰功伟绩,也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壮烈之举。
能担得起芙蓉女儿诔中乘玉虬以游乎穹窿,驾瑶象以降乎泉壤。
素女约于桂岩,宓妃迎于兰渚。
的赞誉么?
何况,阅文所知,宝玉和晴雯是清白的。
但偏偏有“红绡帐里,公子情深,黄土垄中,女儿薄命!桐阶月暗,芳魂与倩影同销;
蓉帐香残,娇喘共细言皆绝。
”之句。
这怎么看怎么让人难以想象两
但是在这篇诔文中只字未提!但是到了89回人亡物在公子填词!话宝玉看到了雀金裘又想起了晴雯,一天的心情沉闷,甚至请了第二天的假。
晚上也没吃饭一夜未眠熬至第二天,自己开了清屋子,摆上了供享,付了香案。
口中祝了几句,便提起笔来写道:“怡红主人焚付晴姐知之,酌茗清香,庶几来飨。
”其词云:随身伴,独自意绸缪。
谁料风波平地起,顿教躯命实时休。
孰与话轻柔?
东逝水,无复向西流。
想象更无怀梦草,添衣还见翠云裘。
脉脉使人愁!这里确确实实的提到了孔雀裘,由此可见,这才是祭奠晴雯的。
而前面那篇芙蓉女儿诔,明显根本就和晴雯无关!能够彰之如此赞誉的可能也只有横插进来这段为国捐躯故事中的主人公林四娘了!所以芙蓉女儿诔是作者耍了个花枪表面祭晴雯,实则暗祭林四娘!因为这林四娘是所谓的前朝人物,为国而牺牲。
可见是死于何人之手!作者不但不敢言明,甚至这段文字的危险都是如临薄冰,这段明暗祭既表达了作者对前朝英烈的崇敬,眷念和追思。
又表达了对当朝虚与委蛇的抨击!之前宝玉过生日,大家夜饮游戏,行了个占花名的令。
大家各占花签,而得到芙蓉花的是林黛玉,并不是晴雯。
所以这芙蓉女儿也映到了林黛玉身上。
宝玉完成芙蓉女儿诔之后,黛玉出现。
提出了修改意见,最终那四句关键的主宾关系句改成了:茜纱窗下,我本无缘;
黄土垄中,卿何薄命。
’这个切切实实的成了诔黛玉了!所以林黛玉在红楼梦中的人物地位也是代表着和林四娘一般为故国捐躯的英烈!至于到了黛玉死后,宝玉说道:晴雯死了,我还做个祭文去祭她。
如今林姑娘死了,莫非倒不如睛雯么?
死了连祭都不能祭一祭。
这种无奈表里的原因是因为前面已经有了一篇宏大的芙蓉女儿诔,如果再出现是一篇祭,不但是重复,反而让人误会芙蓉女儿诔存在的价值。
所以宝玉后面说:“我自从好了起来,就想要做一首祭文的,不知道我如今一点灵机都没有了。
若祭别人呢,胡乱却使得;
若是她,断断俗俚不得一点儿的。
这里之没了灵性,其实是失了〈国〉魂。
失去了祭奠死国的烈士的资格。
当然这也是隐于暗里的成分!金玉良缘苟合已成,木石前盟已归尘土。
金玉成就的天下里,心念旧盟本身就是(死)罪。
所以根本不敢逾越!这就是宝玉在黛玉死后,无论如何也写不出来祭奠黛玉的祭文的主要原因,也是唯一的原因!
参考:
一九七六年十月,金庸长子查传侠因情在旧金山公寓里自缢身亡。
金庸得知消息后,悲痛万分。
儿子逝世那天,金庸一边痛哭流泪,一边在《明报》连载小说《倚天屠龙记》。
五个月后,连载结束,他在后记里写道:“张三丰见到张翠山自刎时的悲痛,谢逊听到张无忌死讯时的伤心,书中写得太也肤浅了,真实人生中不是这样的。
因为那时候我还不明白。
”那,真实的人生是怎样的呢?
至亲至爱之人,突然离世,自然会觉得天塌下来,精力无法集中,度日如年。
在《红楼梦》之中,晴雯当然是宝玉极为重要的人。
两人关系极为亲密,隐隐约约之间,已超越了主仆。
按照老祖母的意思,日后晴雯将和袭人一样,可能会成为宝玉妻妾中的一员。
但晴雯心气太傲,简直是黛玉的翻版,几无可能嫁给宝玉作妾。
在封建社会大家庭里,极为注重门当户对,宝玉与晴雯几乎没有可能在一起。
在贾家看来,宝玉的夫人只能在黛玉、宝钗、宝琴、湘云这些门当户对的人选择。
袭人、晴雯等人没有资格成为黛玉的竞争对手,因此在《红楼梦》中黛玉常常吃宝钗的醋,却很少吃袭人、晴雯的醋。
我们思考宝玉与晴雯的关系,不能套上现代爱情观念。
对于宝玉来说,晴雯是一个好的玩伴,甚至是伙伴,但主仆的身份却不可逾越的。
仆人虽重要,但可替换性太强。
晴雯自杀后,宝玉写《芙蓉女儿诔》,可看作宝玉对下人的慈悲。
另外一方面,面对晴雯的死亡,宝玉能洋洋洒洒地写《芙蓉女儿诔》,说明宝玉并未感到彻骨的痛苦。
他只借助晴雯的死亡,来炫耀他文采。
你看他,晴雯死后他又是写诗、又是在花园里悼念,一个极为痛苦、生无可恋之人,哪里还有精力写这些?
因此,宝玉悼念晴雯是有一定的表演成分。
直至黛玉离世,宝玉可真是摧心裂肺、痛彻心扉,生无可恋,根本就没有精力去写那文采飞扬、洋洋洒洒的悼文。
《水浒传》有句经典的话:”有声有泪谓之哭,有泪无声谓之泣,无泪有声谓之号“,哭最为伤心,泣次之,号则是表演。
武大死后,潘金莲的表现就是”号“,试
宝玉对晴雯的死亡所带来的痛苦,当然不是潘金莲式的”号“与表演,但也未让他的痛苦达到”哀莫大于心死“。
黛玉与晴雯互为镜像,亦可把悼念晴雯看作是宝玉提前在悼念黛玉了。
《红楼梦》是一部死亡气息极为浓烈的小说。
到大厦将倾、“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的尾声里,死亡接憧而至,再出现一篇文采斐然的悼文,显然不合适了。
有时候,沉默是最深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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